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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家相片靈魂事務所

二十年的遺憾(3)


當我凝視著婦人淚水的臉龐,我的心也隨之沉浸在思緒中。時光已隨著孩子離世的歲月一點一滴流逝,靈魂漸漸淡忘在世時的點點滴滴。對於一個如此年幼便離世的九歲孩子而言,逝去的時間越長,對於在世的經歷也漸行漸遠,或許,這對他而言也是種解脫,超越痛苦的桎梏。


面對婦人激動不安的情緒,我請求她的朋友替我照料她,經過得到同意後,我踏上了通往孩子房間的階梯。


房間自從孩子離世後已有二十年無人整理。雖然陽光燦爛,但婦人卻遲遲不願拉開窗簾,灰暗的光線瀰漫房間,只能借助燈光才能辨識出內部的情景。四周的一切仿佛定格在那九歲的時光,故事書、畫畫本和一些玩具被小心翼翼地擦拭得乾淨,或者謹慎地收藏起來,彷彿它們也在等待著小主人歸來,呈現出一股寂寞的感覺。


原來在四十歲左右的時候,婦人是單親媽媽,一個人要照顧小孩,白天兼一份工作,晚上有時候還要再兼另一份工作,所以大部分的時候都是睡不飽的狀態,工作中間的空檔就會接送孩子上下學,或者是將孩子寄放在朋友家,就急急忙忙又出門工作了。


雖然已經這麼多年,她已頭髮斑白將近六十歲,這二十年來的每一天,卻對他來說就好像是昨天,她仍然忘不了那一天下午發生的事情…


「那是一個下午,我因為身兼兩份工作實在太累了,把孩子接回家後,留孩子在臥室,我就睡在樓下的沙發…」當婦人敘述的時候,又開始忍不住的哭泣起來。


我看著那九歲的孩子就站在媽媽的旁邊,拍著媽媽並且告訴我說:「阿姨你可以幫我跟媽媽說,我真的真的很對不起她,她會不會怪我那一天太調皮了?我想跟媽媽說我再也不敢玩了,我再也不敢那樣玩了…」


待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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